林止风

【贾尼/盾铁】蓝光(he) (上)

妮妮视角:

“I can do this all day.”

糟糕的台词,Cap对每个和他打架的人都这么说,毫不客气地把我和街头穿纸尿裤的小混混相提并论。

Cap恶狠狠地砸着面罩,我想这玩意儿抵挡不住太久。面罩打开的那一刹那,我下意识地护住了头脸,防止自己像个西瓜一样被爆浆,可是盾牌却没有砸向我的脸。

不知该说是更好还是更糟,Cap把盾插入了我胸口的反应堆。

蓝光闪烁了几下,映照着Cap的面容,然后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根丝的可怜蚕蛹,无可奈何地熄灭了。

 

 

其实,反应堆熄火并不是第一次了。

上次纽约大战,我抱着导弹往天上冲,在阴冷黑暗的虫洞,寒意扑面而来,像是“摄魂怪之吻”,恐惧一点一点吞噬了残存的理智。信号中断,我联系不上Pepper,耳边只有Jarvis焦急的声音衬着没有天光的疯狂梦境。

噩梦并不可怕,只要在千钧一发之际醒来,那么,所有的恐惧与痛苦都会转化成重生的感恩。在堕入地狱前,Hulk接住了不断加速下坠的我,所有人簇拥在我身边,老冰棍把头靠在停止运行的反应堆上,慌乱地听着心跳(后来我嘲笑他,隔着战甲听心跳,这真的挺蠢),他发现我醒了,脏脸上露出傻不拉几的笑。

现在,Cap用一模一样的姿势趴在旁边喘气,两幅画面重叠,我一阵恍惚。

他拔出盾,擦去脸上的血污,扶起一旁的冬兵离开了。

一步也没有回头。

我不甘心地让他把盾留下,他依旧没有回头。

西伯利亚的寒风从我胸口碎裂处灌进去,天地间一片静谧,这广袤的空间,只剩下了我一个人,和无边无际的孤独。

或许,我早就是一个人了。

 

 

 

父母双亡,管家去世,女友失望离开。我以为复仇者联盟会成为新的家园,就像老冰棍在林间小屋说的那样。可是无数不可避免的战损,世人猜忌怀疑的目光,敌人不顾一切的报复,却把团队拆得四分五裂。

一个朋友在海底监狱骂了我一顿,一个朋友反水并骂了我一顿,一个朋友打仗走神把另一个朋友打成瘫痪。复仇者初次集结的画面,终于在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背影中被撕成了碎片。

我总算从猎鹰那里问出了Cap的去向。他说,我只能以一个“朋友”的身份去找他。

 

“He is my friend.”

“So was I.”

 

 

 

 

也不知该说我幸运还是不幸。在这次内战之前我已经把反应堆去除了,我的心脏终于不用依靠机械仁慈的恩赐,不用担心供能不足或是钯元素中毒。最大的好处是,此时此刻心碎时,我不用担心生命安全,可以安安静静地思考人生。

可是,如果反应堆还连着脆弱不堪的心脏,Cap那一盾还会这么义无反顾地砸下来吗?

 

    

 

糟糕的是,反应堆坏了,断裂了与世界的沟通,在遥远的西伯利亚,我根本连接不到Jarvis。

哦,该死,现在是Friday。

我亲手打造了世界上最好的AI,却也亲手毁掉了他。

每次自检时,橙红色的球悬浮在实验室中间,光点的律动仿佛是他跳跃的心脏,一行行代码划过,最简单的0和1包揽了世间万物。橙色的球、蓝色的反应堆、金红的战甲,完美的匹配。

“For you sir, always.”“At your service, sir.” ”As always , sir, a greatpleasure watching you work.” ” Sir, take a deep breath.”

20年来,他协助我完成实验,他帮我制造战甲,他陪我淋遍枪林弹雨,他脱离战甲手臂把我从水里捞上去。

他被强制静音时会闹小情绪,他在我遇到危险时会有明显的焦急,他抢走甜甜圈和咖啡时语调里有憋不住的笑意,他教训Dummy,他日常冷嘲热讽(这点随Daddy),他被调戏时会羞涩。

Jarvis是最不听话的AI,也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
我们有特殊的拥抱方式,即使是在PTSD最严重的时期,这拥抱也让我无比心安。

比起Jarvis,就智能程度而言,Friday甚至更加高级和完备,她一丝不苟地执行命令,她一本正经地叫我“boss”。

因为我不敢给她完善情感模块,也不敢让她和他有太多相同点。

我不敢让什么东西替代Jarvis,如果他的声音,他的语调,他的性格,混上其他,我对他的记忆就会在时光的无数次冲刷中变形混乱,直到杂糅中什么也不剩下,那时他就真的不存在了。

但现在的情况不容许我想这么多,我努力地回想柔和的橙色,希望给自己一些温暖的心理暗示。

血糊住了眼睛,意识也越来越弥散了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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